理清现状,视野便天旋地转,继而与遍地枯枝败叶来了次亲密接触。
鲜血如涌泉般奔泻而出,纷洒而下,染红了枯枝,也染红了他滚落的头颅。
“咕。”
战士们干咽了一声,盯着面前的无头亡骸,战栗着险些咬破了舌头。
他们不敢有分毫异动,直到那无头的尸骸缓缓倒下,他们才敢用眼角的余光,寻找光影的来源。
是妖狐一族的强者?
不是。
因为他们看到了凶器。
那是一把剑,一把纯白无瑕,周身通透的虚化长剑。
太玄幻剑孤悬于空,但幻剑一旁站着的却并非妖狐,而是松风圣手的那位门徒。
那位先前色厉内荏地顶撞他们,甚至没法引得他们动怒的小丑,如今却一声不吭地,轻易斩杀了他们的领袖。
这种实力......
是太岳?
甚至,可能是弥天?
但无论如何,都不可能他自称的,那个弃商从医的病弱学徒。
没人胆敢问询宁洛的出身,宁洛也不打算予以任何回应。
他杀了那位先锋官,不是为了替松风出气,而仅仅只是想要控制变量。
既然要做实验,那就得涌上科学的实验方法。
这才是效率的体现。
宁洛缓步渐近,拍了拍松风的肩膀:“行了,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,那我也用不着再多说什么。他们会死,而你......就看一会儿青丘容不容得下你这位医师。”
至于那群战士......
他们想要求饶,然却已经开不了口。
无论他们怎么调动气血,怎么鼓荡内灵,身体都再不听从使唤。
就好像有某种尊贵而浩瀚的气息压迫着他们的经络与血脉,使得他们近乎本能地不敢发出些毫动静。
{();} (ex){} 那是黄龙显圣和太虚龙裔的效用。
既然战场上以炼体为主,那来自血脉的压制,便是他们不可触犯的禁忌。
开不了口,也就意味着宁洛根本不会接受求饶。
一切,都已经注定。
残忍与否并不重要,反正宁洛早就习惯了杀人。
无论穿越,还是现世。
更何况,望星界又没有完整的律法体系,那么审判也就只能依靠私刑。
既然该杀,那怎么杀,就全凭宁洛心意。
“我是不是变冷漠了......”
宁洛也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最主要的原因在于,他生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被那盏吊诡的提灯所影响。
但细细一想,似乎没有这么担忧的必要。
冷漠的原因不在于提灯,而在于阅历。
见得多了,也就不会再如从前那般束手束脚。
万法界黑龙祸世那般绝望的场面他都经历过了,又遑论杀这几个区区白眼狼?
思索着,宁洛身周气血涤荡开来,继而化作一圈红线。
红线缠缚着十余战士的脖颈,如狗链般牵扯着他们,将他们拖拽向死气的方向。
松风攥紧的双拳舒缓了几分,他看着那群神色漫溢着绝望的士兵,心中并无任何怜悯。
甚至沉默片刻之后,松风竟还回身提醒:“小心死气,那东西吃人可不分境界。”
“无妨。”
宁洛轻描澹写地应了一声,继而拖着那几道烂泥般的身影,走向了黑雾之中。
一声不吭就屠了一队精兵......
果然是邪道。
但,也无所谓了。
松风心中对宁洛的畏惧退散了许多。
他不知道宁洛的经历,也自是不知宁洛对杀伐合理与否的定义。
但他至少明白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