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上缠绕了一整圈。
然后两手一绕,在马车的车顶柱子上挂了一圈,狠狠的一拉。
顾渊整个人就被半吊起来。
阴黎一点都没有收力的意思,他的手和脚疯了一样的挣扎,但是却始终都呼吸不了。
顾渊活到这么大,还没被人掐过。
像是离了水的鱼,连挣扎都是难受的。
脑袋里不住的发着‘嗡嗡’的声音,像是有千百只蝇虫在他耳边乱叫一般。
而就在这样一片混沌的声音之中,他听见阴黎清冷的声色在他耳旁响起来,“我不管余泱在白竺的时候和你是什么关系,但是现在她是我的了!”
阴黎一直拽着绳子的手猛然松掉,道:“她从今往后便是我护着的人,这话我不会对你说第二遍。”
顾渊得了自由,猛地透过气来,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。
这场景,还真和余泱被他掐的时候十分的像。
果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的话。
他微微仰起头,阴沉的盯着阴黎,想说点什么,却因为咳的实在是很狠,愣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。
阴黎站在他面前,缓缓的蹲了下来。
一字一句尽是讥讽,“你最好是乞求余泱这辈子都别受伤了,不然,不论是谁伤了她,恐怕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,到时候你受了无妄之灾可不好吧?”
顾渊总算是气顺了几分。
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口,“你有空在这里这样警告我,不如祈祷,别有那么一天,被你的心上人生吞活剥。”他露出一个阴沉快意的笑来,“余泱这个女人可比你想的要可怕的多。”
阴黎缓缓的直起身,丢掉手上的粗绳,面无表情的回了他四个字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
说完这话之后,他就怡怡然转身,走出了这条死寂的有些过分的街道。
直到他消失在顾渊的面前,他才带着几分阴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一条深深的红痕。
比起余泱那一道红痕,可是严重了不少。
此刻余泱并不知道就在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,有人已经悄悄的去帮他出了一口气。
一边让大夫上药,一边思考着,要不要割点花箐箐的头发去刺激报复一下顾渊。
正想的认真,却见辛三娘面色古怪的出来了。
“公主殿下,那尚书大人又来了。”
也不怪辛三娘说了一个又字。
毕竟余泱这公主府,旁人来的实在是少,就只有阴黎,来了一次又一次。
连守门的侍卫看见阴黎都差点要不经通报就放行了。
“他来干什么?”余泱吓了一跳,难道是知道她在公主府将花箐箐藏起来了?
还是知道了张妙妙其实活着的事情?
余泱心口一下下的跳了起来。
怎么一扯上阴黎这人她就这么不安呢。
在帮她上药的是高敏,特意从太医院赶了过来。
见余泱这反应,有点困惑的问道:“若是殿下不愿意见他,让他走不就好了?”
余泱一怔,然后猛地一拍手掌。
“是啊,我为什么要见他呢?”不用看见阴黎,余泱顿时就眉开眼笑的,“去回掉,就说我还没醒。”
余泱转了转自己火辣辣的脖子,端着一小盘葡萄,悠哉悠哉的往庭院那边去了。
而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尚书大人,得了一句‘公主殿下还未醒’的话就被拒了。
跟在他身边的冬歌小心肝都抖了抖。
万一他们家大人生气发疯怎么办?
他侧目去看阴黎的反应。
却发现阴黎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然后……十分干脆的转身走掉了。
冬歌简直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