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做…阴闰夷气。”
“阴闰夷气?”
李绛迁目光微微变动,一瞬间有了异彩。
无他,此气正是李曦明当时从纯一道所得的青阶无漏丹的重要材料!
这青年本就多疑,听了这话,几乎有一种前后必关联的预感冲上心头,心中微微震动:
‘不错…那三种丹方,是纯一道自己取出来的,有没有可能…邺桧是从纯一道打听过消息?’
‘不对…两方的立场几乎不可能站在一起,如果要试探,为什么要给三道丹方…再者…邺桧没有这个大费周章去试探的必要…’
他先是不动声色,按耐住心里的疑惑,皱眉道:
“阴闰夷气?”
邺桧亦在观察他的神色,于是点头,答道:
“此物说珍惜也珍惜,说常见也常见,听闻乃是清阴母药分置之时散出,其实每次产生的分量并不少…在古时此物也不算珍贵,很多道统都有保存,只是如今清阴母药少了,便不常见。”
李绛迁只听是怎么来的,暗暗记在心里,忌惮算计,抿茶不言。
邺桧却幽幽地道:
“我想,魏王的伤势一定愈合的比寻常修士要早,这不是我的猜想,而是天下的共识,拥有狐属支持的李氏,虽然拿不出太阴月华,手里却一定不会少太阴灵物。”
其实两方都是聪明人,李绛迁也明白,自家父亲最后一定会出关,要么是修为上不对,要么是时间上不对,自家不缺太阴灵物的事情肯定是藏不住的:
‘无非这个有到底到了哪一种地步…其实有阐玄赐璘黜法,这东西自家妹妹给他整一壶当茶喝都没问题…’
他面上苦涩一笑,摇头道:
“真人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…我也推心置腹,问题并不在此处,一来,具体有没有此物,我是不清楚的,要问上一问,二来…这本质上不是这一道珍贵灵气的问题,而是要麻烦他人,多一道人情的问题…”
李绛迁神色郑重,眼神复杂,让邺桧微微一沉,其实根本不用他多说,只是这么一点,这位真人已经若有所思:
‘果真要求人…不好办了…’
他邺桧经历丰富,怎么不知道李绛迁的意思?
‘东西并不掌握在李家手里,贵重与否并不重要,让李氏向狐属开一口的价值,很可能已经超过阴闰夷气本身了…碍于种种,他不能向我明说…’
当然,邺桧也不知其中真假,可在他看来,真假根本不重要,他想得到阴闰夷气,最直接的门路就是李氏,除了这湖上世家,还有哪家是敢说明确有某道太阴灵气的?如若李绛迁就是坚持有这么回事,那假的和真的有什么区别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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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色没有半点不愉快,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怀疑之色,而是沉思良久,道:
“既然如此…殿下何日能给我一个答复呢?”
李绛迁却没想着草草答应他,稍稍踌躇了,轻声道:
“这件事情,我须先向长辈禀报,再去寻找此物的踪迹,实在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,西边的事情却风雨欲来…”
李绛迁这张嘴算是厉害,总要先把便宜占到,邺桧却不比陈胤,这位真人神色自若,笑道:
“这也不急,西边的事我自会尽力。”
‘至于尽多少力…就看我家的诚意了是吧?’
两方都是狡诈之人,相互之间猜了个分明,李绛迁笑道:
“此事不成,我家也一定尽力补偿真人!”
邺桧兴致寥寥地点头,李绛迁却站起身来,将目光落在他面上,流露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,道:
“我却也有一事要问一问前辈。”
“嗯?”
邺桧最怕的就是自己拿捏不动对方,此言一出,顿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