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如此,老夫尊重你们的意愿。”筇老允了。
“多谢先生。”郑千佳、路前、施松信等人去排队看军粮。
“啊啊,呕!”看过军粮者,有一半人发出这种声音,有人还吐了出来。
余下一半,有直接晕倒的,有没晕却如苗奉贵一样,软得走不动的,剩下的镇定派,亦是脸色惨白。
他们第一次见识了,敌人之恶、战争之残酷。
然而,这个军粮不过是大战的恐怖一角而已。
“路同窗,路家大夫何在?速来救治你们少爷!”施松信抱住晕倒的路前,朝人群里喊。
“千明,千明醒醒!郑大夫,速来给千明看诊!”郑千佳也接住晕倒的郑千明。
路家大夫、郑家大夫急忙从人群里赶来,却被钟县尉拦住。
钟县尉对将士们道:“把晕倒的人抬出去施救,莫要堵在这里!”
“是。”将士们把郑千明、路前等晕倒的学子,以及乡亲们,抬到十几米开外,让大夫救治。
卢少爷也被长济药行的卢管事搀扶着,走到郑千佳附近,口鼻是一直捂着一张浸了药汁的手帕,但他依旧忍不住地干呕。
“呕!”
“少爷,奴扶您回泰福酒楼歇息,筇老荀老不会责怪您的,您已经比九成人勇敢。”卢管事劝道,声音不大不小,能让周围人听见。
卢少爷摇头:“不,呕,不用,我受得住,呕!”
卢管事又劝了两回,卢少爷不说话,只固执的坐着不动。
“啊!”郑千明惨叫一声,醒了过来,环顾四周,见自己不是在做梦,是真的看见小腿军粮后,眼睛一翻,又差点晕过去。
郑家大夫急忙掐住他的人中,这才没让他再晕。
“明少爷撑住,不能再晕,连续晕倒极其伤身。”
郑千佳听罢,忙道:“明弟无须害怕,这里这么多人,你很安全,没有敌军能伤你。”
郑千明:“……”
这是安不安全的事吗?
这是我看见人腿的事儿。
啊啊啊,恶心,这个恶心的画面会伴随我一辈子,我后半辈子怎么活?!
郑千明万分后悔,早知如此,他就不逞能了。
“明弟,够了。”郑千佳音色冷冷,袖子下的手,死死掐着郑千明的手臂肉,以此警告郑千明。
郑千明憷这位兄长,不敢再乱叫,只缩着身躯,不往温阳那边看,甚至屏住呼吸,不敢吸一口这里的空气……总觉得会吸到尸气。
“东漠畜生,我要报名从军,屠了东漠人,为山民报仇!”吕三爷喊,满是愤怒与决然。
秦小米瞥他一眼,英婶子的这位三哥,确实是个从军的料,如今机会也来了。
但能不能混出个名堂来,很悬。
“呜呜呜,我也要从军,杀东漠畜生!”乡武堂的学员们纷纷喊着,还有人哭了。
哭的人不少。
大家伙都没经历过战事,突然见到战争一角,实在是扛不住,愤怒悲恸,控制不住的哭出声。
铛铛铛!
“肃静肃静!”
等乡亲们安静下来后,温阳道:“观敌恶行一事儿结束,如今我温阳以山内山民身份,要亲自给硫戈儿用刑,以报山民被东漠细作残害之仇!”
“对细作后代硫戈儿用刑者,是我温阳,与山外人无关,山外官府要是怪罪,就来找我!”
温阳小兄弟大气!
钟县尉在心里夸着,有了温阳这句话,他们就能给硫戈儿用刑,就不用担心被文官责骂。
你骂啥?
是山民对硫戈儿用刑,又不是我们魏军不知轻重。
“别磨叽了,赶紧用刑!”秦小米催促,又对还不走的姜二郎道:“二郎,你真不走?你就比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