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腰间的一把短刀之上,这短刀造型与主战刀相似,却更为凌厉狠辣。
左手短刀出鞘的瞬间,便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冷电。
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,直刺傅嘏因受创倒退而露出的胸膛空门!
这一刀,才是唐瞬真正的杀招!
傅嘏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,他看到了那道冷电,感受到了那致命的寒意,但他此刻手臂麻木,身形失控,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格挡或闪避。
“噗嗤!”
利刃入肉的声音,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,格外刺耳。
傅嘏所有的动作猛然停滞,他低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柄几乎完全没入自己胸膛的短刀,只剩下刀柄还握在唐瞬的左手中。
斩楼兰的剑意,那传承自先祖的孤傲与锋芒,在这一记看似简单却精准冷酷的左手快刀下,彻底破碎。
任你血脉高贵,传承有序。
在极致的力量面前,底层庶民中搏杀出来的刀法,一样能把你们这千年剑门的脸面,一刀斩断!
傅嘏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,身体晃了两晃,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,最后就此倒下。
唐瞬默默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,甩了甩短刀上的血珠,收刀回鞘。
他拾起傅嘏那柄掉落的长剑,看了看剑身上古朴的纹路。
“哼,斩楼兰的剑,已经过时了。”
朔风如刀,仿佛跟着北楚部一起,从塞外卷来,抽打着九原城斑驳的城墙。
赫连息烽,这个曾经的匈奴使者,献了城门后,北楚部各支部队纷纷杀入城内,本就人心浮动的并州边军,猝不及防之下,败亡已成定局。
除了主力部队从西面冲入城中,杨阜,陈矫,赵昂三人,甚至各自带着一批部队堵在北面,东面和南面,防止并州军突围逃离。
甚至就连蒋干,也笑嘻嘻地在军营内端坐压阵,得意地表示,自己麾下的“暗组”也对破城,做出了贡献。
一夜搏杀动乱,直到朝阳初升,人们才看清了城墙上,那尚未干涸的大片暗红血色,是多么的惊心动魄。
城内,景象更为凄惨。
断壁残垣随处可见,焚烧产生的黑烟,仍在升起。
街道上、巷口处,层层叠叠倒伏着双方士卒的尸体,许多已经残缺不全。
血水汇集成洼,甚至凝固成诡异的紫黑色。
大局已定,北楚部的精锐甲士已经控制了四门和主要街道,剩下的,就是消灭城内依旧在负隅顽抗的并州边军。
不得不承认,在梁习治下的并州边军,骨气是真硬,明明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,这些人依旧还在拼死抵抗,好像宁死,也要杀个楚军垫背。
并州长史傅干,傅嘏的远房亲戚,同样也是傅介子之后,不过是走的文臣之路。
此刻,他在十几名忠心家兵的护卫下,正试图借助对地形的熟悉,穿过一片混乱的坊市,向西城门方向突围。
他不是不知道这边是楚军的主攻方向,而是他在这边,有秘密通向城外的密道,这是他留给自家子弟,最后的保命底牌。
“快!穿过前面那条巷子,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他的文士袍服上沾满灰烬和血点,发髻散乱,气喘吁吁,但求生的本能,还是让他在低声催促。
“大人,是兰石公子。”一个眼尖的家将,忽然就发现了傅嘏的遗体。
“傅嘏?”
傅干心中一惊,这个字兰石的年轻人,在傅家内部,可是被寄以厚望,都认为他的剑法可以比拟当年的先祖,都以为他这样的名门子弟,未来不可限量。
可如今在遇到,却已经是路边残尸。
“唉!”傅干叹了口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