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江,那我学你裴叔这么叫了,不介意吧” 走神的江辰同志浑然忘记了自己是要去拿水果,半途把手收回,“当然不介意,又不是外人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乌鸦再度成群结队飞过。 终究是心乱了。 心一乱,操作难免会变形,某人的心境再怎么超时间线发育,终究也不是ai,依然有喜怒哀思悲恐惊的七情六欲。 ——此时究竟是哪一种。 只有他自己知道。 不。 他可能自己都拎不清。 腿似乎是被另一只腿碰了碰,乱了阵脚的江辰同志反应过来,知道自己脱口而出之下用词冒进,尝试补救。 “我和云兮不仅是工作上的搭当,也是生活上的朋友。” 嗯。 他想表达的其实是这个意思。 “嗯。” 不管究竟信不信,反正黎婉容点了点头,疑罪从无,总不能因为一句模棱两可的“不是外人”就盲目落槌,容易翻案。 神州是法治社会。 办案,得办成铁案,得证据确凿才行。 “听说你和璃儿还是校友。” “呃……对。” 裴云兮偏头,立刻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突然的心不在焉。 对手都在推塔了,居然还在开小差 不想赢是吧 “璃儿和你是校友,你和朵朵又是事业上的伙伴,老裴,你看,这不就是缘分啊。” “是缘分。” 江辰下意识点头,一心二用,心思百分之八十都被眼角里那个毛线帽牵扯住。 “你是不是累了” 没办法,作为队友,裴云兮只能出山,帮忙协防,“累了就喝点咖啡。” 广告植入必不可少~ 裴云朵直言不讳的提醒让江辰同志深深吸口气,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出了问题,并且短时间内没办法自主调整,所以最佳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只能是直面症结所在! 他视线下移,毫不避讳的看向珐琅彩陶瓷茶几下那个略显潦草的毛线帽,故作自然的笑道:“阿姨还会手工啊。” 不对啊。 照理说,在某人登门前,夫妇俩的准备时间相当充沛,完全可以更好的把这件未完成的帽子收起来才是。虽说织毛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,但急着报孙子这样的心态,怎么说应该还是避着点人好。 所以。 是疏忽 “你说这个啊……这不是我织的,我哪会。” 黎婉容异常的坦然,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,说着,她甚至还俯身把毛线帽从茶几下取了下来,与棒针一起,更清楚的展示在客人面前。 从她这个反应,显然不是疏忽了。 “那这是……” “我织的。” 江辰诧异,目光移向裴林汉。 他不是大男子主义,没谁能把当舔狗的人认为是大男子主义吧,但江辰也着实没办法把针线活和男同志联系起来。 当然了。 究竟出自夫妇俩谁之手并不重要。 重要的是这个婴儿帽的存在。 “裴叔还有这种手艺” 江辰端起咖啡,苦虽苦,他现在需要借助外部的刺激了。 “什么技术不都是可以学的。生孩子除外。” 裴林汉很洒脱,也很诙谐,并不认为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搁家里穿针引线有什么丢人的。 就像舔狗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丢人现眼一样。 人与人三观不同。 活出自己就好。 生活没那么多的观众。 “裴叔还真是心灵手巧。” “你就别夸他了,这还叫手巧吗织的像破烂似的,你看这里,还有孔洞。现在什么东西买不到,费这么大劲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