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冷强来，我要见他。”程国富知道冷强是宋立帆的人，如果宋立帆真动了自己儿子，冷强必然是帮凶。

“冷副局有其它任务，现在不能见你。”小警察说道。

“是不能见，还是不敢见？项冲呢？我要报案。”程国富突然提高声音喊道。

小警察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通知项冲。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那样做，继续低下头说道：“项队长也很忙。”

“好，好啊！你们都很忙，就他妈忙着搞死我。既然这样，还安排我们见面干嘛？神不知鬼不觉毙了我不就完了。菲菲，你回去吧！收拾收拾离开这个鬼地方，再也不要回来，也别想着来看我了。”程国富似乎彻底失去了信念，打算与这个世界诀别。

程菲菲看着父亲变成这样，已经哭成个泪人，伸手抓住程国富的手，不住劝慰着：“爸，您别这样，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。”

程国富无力地摇着头：“菲菲，安海已经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地，别再反抗了，走吧！去欧洲、美国，反正哪里都好。”

“不，我哪都不去，就守在您身边，您和哥都会没事的。”

程国富叹口气，再次看向小警察：“这位警官，我有些家里的私事还要交代一下我女儿，能不能麻烦你暂时回避一会儿。”

小警察看得出程国富的绝望，但他的职责就在这里，此时离开似乎不太合适。

肖寒清楚小警察为难什么，补充说道：“警官，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，还能再发生什么？程董只是想跟女儿说点私房话，其中难免牵扯到一些家长里短，甚至还会涉及些集团中的商业秘密。你就行个方便，时间不会太久。如果你还做不了主，那我就去找项副队长谈。法理终究也避不开人情，这点为人父的要求，还是应该满足的。”

小警察记得项冲之前交代他的话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，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。虽然刚刚的确发生了点意外状况，但此时的程国富明显已经失去求生欲望，仿佛要交代后事了。这样的要求，应该算是合理的吧！

小警察被说动，反正会面室就这么大，而且肖寒和程菲菲进来前也接受过检查，身上没有多余的物品。程国富不存在逃脱或者发生意外的风险，那么又何必再去惊动项冲。

“好吧！你们尽量快点，别再找麻烦。我就在门口，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。”小警察反复叮嘱之后，并没有选择打开程国富的手铐，转身退出门外。

会面室门关上的一瞬间，程国富原本无神的目光变了，再次犀利起来。肖寒也随之站起，在会面室中转了一圈，又俯身检查了桌子和椅子下面。确定项冲的确没有在这里安装任何监控设备，这才对程国富点点头。

程国富寒声问道：“菲菲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刚刚那一切都是他演出来的，目的就是要让警察看到，他已经彻底失去信念，一心求死。这样警方便会对他失去警惕，甚至在无法得到有力证据的情况下，考虑肖寒提出的保释申请。

不过从程菲菲面色变得犹豫开始，他就知道女儿隐瞒了什么，在程天宇的事情上，一定另有隐情。

“爸，您这是...”程菲菲被父亲突然的变化惊呆。

肖寒明显早就知道，所以才配合演了刚刚那一幕。“程董，您是不是发现什么？”

程国富盯着女儿，再次问道：“天宇是被谁害的？你不用瞒我，从小到大，你有没有说谎我看得出来。”

程菲菲再次陷入犹豫，但在父亲犀利的目光下，她终究没能坚持多久，低声说道：“是苏伯伯...”

“什么？”程国富猛然站了起来。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看眼大门口的方向，又重新坐下，但震惊的脸色却并没有改变。“苏万豪醒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