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世良愣了一下,连忙点头:“是,托陈市长的福,能为玄商的灾后重建出点力,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别跟我来这套虚的。” 陈泽放下酒杯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,“听说你闹了点小麻烦?”
王世良的心猛地一沉,陈泽果然知道王世辉的事。他不敢隐瞒,也不敢辩解,只能放低姿态,语气带着歉意:“是我管教无方,让底下人闯了祸,现在正积极配合公安部门调查,绝不给灾后工作添乱。” 他刻意强调 “配合调查”,避开了 “捞人” 的字眼,生怕触了陈泽的逆鳞。
陈泽没接话,又夹了一筷子鱼,慢慢嚼着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灾后重建是大事,省委市委还有肖市长都盯着,老百姓也看着,不能出岔子。”
“是是是,陈市长说得对,我记在心里了。” 王世良连忙应着,趁机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,放在桌上,轻轻推了过去,“陈市长,我知道您不缺这些,但这是我托朋友从云南带回来的普洱茶饼,存放了十五年,据说对调理肠胃好,您要是不嫌弃,就留着尝尝。”
他没说这饼茶的价格,其实这是赵四海特意帮他找的,光鉴定证书就有三页纸,市场价至少五万块。但他只说是 “朋友送的”,把 “送礼” 说成了 “分享”,既表了心意,又给了陈泽台阶。
陈泽瞥了一眼木盒,没动,也没拒绝,只是淡淡地说:“你有心了。不过我对茶没什么研究,回头让我爱人收着吧。”
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,让王世良松了口气 —— 陈泽没直接拒绝,就说明事情有戏。
接下来的几天,王世良没再提王世辉的事,只做了几件事:
一是给陈泽家里送了两箱新鲜的水果,说是 “自家果园种的,没打农药,给嫂子和孩子尝尝”。二是托赵四海送过去两箱3个3的中华烟。三是在陈泽老婆的美容院充了十万块钱的卡。
一周后,赵四海给王世良打了个电话,说陈泽让他过去一趟,地点在市局旁边的一家茶馆。王世良心里清楚,这是要谈正事了。他没带任何东西,只揣了一张银行卡 —— 里面存了五十万,是他咬牙凑出来的 “诚意”。
茶馆的包厢很小,只有一张四方桌,陈泽已经到了,面前放着一杯绿茶。见王世良进来,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:“坐吧,赵四海跟我说了,你那堂弟的事,你很着急。”
王世良坐下,腰弯得更低了:“陈市长,我堂弟年轻不懂事,一时糊涂犯了错,但他本性不坏,您看能不能……”
“法律面前没有‘本性不坏’的说法。” 陈泽打断他,语气严肃起来,“王世辉带人私闯民宅,殴打老人致死,证据确凿,按律该怎么判,就怎么判。”
王世良的心瞬间凉了半截,刚想再求,陈泽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,推到他面前:“不过,我让人查了一下,没有证据表明你堂弟动手了,没动手就不好认定为主谋,我想,主要责任可能在那个叫小武的人。”
纸上写的是小武的口供细节,王世良连忙拿起纸,紧紧攥在手里,眼眶都红了:“谢谢陈市长,谢谢陈市长!”
“案件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,无论是谁,都不能干预司法。” 陈泽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,“但是你作为家属,关心一下案件的办理,亲属的情况也情有可原。案件方面的事,你联系刑警支队的张支队就行了。”
王世良连忙点头,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,放在桌上,声音压得极低:“陈市长,这点钱不是别的,是我给嫂子和孩子的一点心意,您千万别嫌弃。”
陈泽的目光落在银行卡上,眉头皱了起来,语气瞬间冷了:“王世良,你这是干什么?把我陈泽当成什么人了?”
王世良心里一紧,连忙解释:“陈市长,我不是那个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