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好像更昏暗了些,比他刚进来时更加昏暗了,头顶岩石上光怪陆离的色彩隐隐的更暗淡了。
除此之外,甬道两侧的黑水帘门,好像也愈发幽黑了点……
欧阳戎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,但他对环境变化是比较敏锐的,同时记性也很好。
放在以往,只要是走过一遍的路,都能留下印象;还有,自己房间里的摆设细节,哪怕一处折起的衣角,他都能隐隐记得,屋子被人翻动过,都能敏锐捕捉到。
因此,欧阳戎从来不去怀疑自己的直觉。
此刻,他驻足片刻,又默默看了会儿甬道,眸子有些幽深,似是又记住了些什么一样。
少顷,有些随意转过身去,走下了台阶,离开水牢甬道。
在出去的路上,欧阳戎在心中仔细复盘了下一直以来的水牢疑点,也就是为何日日给这些罪大恶极的罪囚们准备斋饭。
他揣摩了片刻,只能大致得出一种思路。
这些罪囚很可能是对女君殿有用处,罪孽深重归罪孽深重,但是还不能杀,女君殿留着他们还有用处,欧阳戎等外人不知道的特殊用处。
只有这个理由,才能解释为何要每夜送斋饭进来,为何“待遇这么好”,能和尊贵女君和玉堂越女们每日都吃同一份斋饭。
欧阳戎轻轻点头,展示收敛起了思绪。
楼梯是一路向下的,台阶不少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他是要深入地下水牢深处呢。
所以说,这种另类的牢房设计,过于奇怪了。
有强迫症的欧阳戎,不太喜欢这种违逆直觉的设计,主要是让他更改不了,强迫症更难受了。
回到屋内,欧阳戎将大份食盒放在桌上,低头检查了一遍。
食盒除了盒身淋水潮湿外,里面没有什么异常之物,斋饭都被吃的一干二净。
水牢内的囚犯,应该是没有看到他的,也没察觉到他的动静,就像他也看不到他们,察觉不到他们的动静一样。
造成这种情况的,可能是那一面黑色水帘。
难怪云想衣会比较放心让他这个膳堂杂役进来,或许除了杂役的命不太重要外,还有水牢内却是相对安全的缘故在,只要他自己不在里面作死,尝试进入黑色水帘就行。
不过欧阳戎虽然刚刚没有试过,但他预估,就算自己尝试想要进去,估计也会失败。
水牢,水牢,带了一个牢字。
何为牢字?
除了看守者外,里面的人出不来,外面的人进不去。
那一面黑色水帘虽然他目前还搞不清楚具体蹊跷,但是能大致确定,强行闯是进不去的,搞不好还会惹的一身骚,万一再被回来的云想衣发现,那就不妙了。
欧阳戎轻轻摇头。
少顷,他离开了水牢,走出柴门之前,又回头看了眼屋子。
眼神落在对面柴门边的冰凉水桶上。
也不知这桶水到底是打来做何的。
欧阳戎一路无言,返回上面的瀑布洞口。
他穿过瀑布,重新回到了水潭处。
发现夜色漆黑,上弦月早已经藏起,已经是后半夜了,拂晓前是最黑的,万籁俱寂的那种黑。
不过欧阳戎视力很好,偏过头去。
只见,谌佳欣与恩婷正默默站在水潭前,在他穿过瀑布出来的第一时间,二女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等到欧阳戎靠近,恩婷目不斜视,谌佳欣则率先转身,走向另一边的树林小道。
欧阳戎见状,默契的跟了上去。
来到无人处,他看见谌佳欣停步,并且朝他投来一道凝视的眼神。
欧阳戎主动喊了句:
“小姐。”
小娘有些等不及的问:
“如何?”
看见她有些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