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天监急报:"流星犯紫微,主兵戈,主——易主!"
摄政王府,棋室。君昭独对那局残棋,指尖捏着最后一粒白子,迟迟未落。
窗外流星光芒透窗而入,照在他锁骨旧疤上,那道疤忽然隐隐作痛,像是要裂开。
"王爷,烽火急报——陛下突围,生死不明!"
"王爷,各个世家联名上奏,请王爷'暂代朝政,以安人心'!"
"王爷——"君昭忽然起身,一把掀翻棋盘。
黑白子哗啦啦滚落,像一场迟到的暴雨,砸得满地碎玉。
他弯腰,拾起那粒滚到脚边的白子,握在掌心,用力至指节发白。
"备马。"他声音低哑,却字字清晰,"本王,要去龙勒渡口。"
侍从大惊:"王爷,京畿——"
"京畿?"君昭低笑,眼尾泛红,"若无长安,何来京畿?若无帝王,何来摄政?"
他抬手,将那粒白子抛向空中,月光下,棋子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,落入黑暗,再无踪影。
"本王,去还债。"
摄政王君昭,单骑出长安,昼夜兼程,三日至渡口。时帝已突围,仅率百骑,胡兵追之甚急。
摄政王至,以身为饵,引胡骑入芦苇荡,火焚之,胡兵大溃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!
那夜龙勒渡口,火光照亮君昭半边脸,他锁骨旧疤在烈焰中红得透明。
帝与王,隔火相望,一人银甲染血,一人玄袍破碎。
火舌舔上芦苇,噼啪作响,却掩不住那句极轻的问:"王叔,为何又来?"
君昭以折扇遮面,扇骨在火中碳化,一寸寸成灰。
他的声音混着噼啪火声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:"陛下,臣来教您最后一课——"
"帝王之术,终究敌不过——"剩余的话,被一声巨响淹没。
芦苇荡彻底点燃,火借风势,直冲天际,将两人身影一并吞没。
次日,军士于灰烬中,仅拾得半柄乌骨折扇,扇面山水尽毁,唯余一角墨色,隐约是长安城廓。
新帝君凌知道他未尽之言,帝王之术再高明,也终究抵不过民心,大帐之内,二人相对而立。
君凌率先开口:“王叔,此番救驾之恩,朕铭记于心。往后这天下,朕定要以民心为本。”
君昭微微点头,“陛下能明白这个道理,臣便放心了。只是帝王之路,荆棘满布,还需陛下步步谨慎。”
而那半柄乌骨折扇,被君凌放在了御书房最显眼的位置。每次看到它,君凌都会想起在龙勒渡口的那一夜,想起君昭为他挡下的危险,也想起那句未说完的话。
时光流转,长安依旧繁华,经过此次一役,君临决定休养生息,迁都之事,此后再议,摄程王也算如愿以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