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为什么那副脸色也明白了。
原来他一直想左右这个驸马人选,只是皇帝不肯再让妹妹与亲近汉王的什么勋贵之后成亲。
总的来说皇帝还是向着太子的,但太子这边又总在一些政事上不顺皇帝的意。
现在皇帝是气自己一怒之下要斩了周新,实则原本没这个意思。
“父皇!”朱高炽一晃一晃地跟进乾清宫,“儿臣急了帮他说了两句话,是儿臣的错。可您别这样就真斩了他啊,寒了群臣的心,以后谁还肯像他一样忠直当差?”
“晚啦!朕金口玉言,岂能收回?”
朱棣坐在乾清宫的宝座上生闷气,陈瑄缩在乾清宫的门口。
“哎呀!”朱高炽拍着腿,“爹,当儿子求您行不行?儿子不做这个太子了,这天下总还是咱家的,老二也要用群臣治理天下啊。”
“说什么混账话!”朱棣顺手就把宝座上的扶枕丢了下来,“你还聒噪?你去你娘那跪着,好好想一想你这太子该有什么太子样!”
陈瑄见状也麻溜地跪了下来。
“儿臣知罪,爹您别气坏了龙体。”朱高炽颤巍巍起身抹着眼睛,“儿臣告退。”
“爷爷,您息怒。”黄俨把那扶枕捡了起来,走到了他旁边,“平江伯还在呢。”
朱棣看了看陈瑄,心里很郁闷。
本来还想跟老大说说让陈瑄后面统帅幼军的事,让他明白想定下这个寒门驸马并非易事。
可这家伙总有本事窝窝囊囊地就把他气坏。
要真窝囊也行,别事事跟他对着干,让那些文臣都称赞太子贤明宽仁。
要真那么有本事更好,趁早让勋武也归心,断了老二的念想。
可就是这么不上不下的让人厌烦,又越来越胖,朱棣总得做两手打算不是?
“平江伯在又怎么了?朕教训太子该避着平江伯吗?”朱棣瞥了瞥黄俨。
“臣失言,爷爷恕罪,伯爷见谅……”
陈瑄强笑摇头,心里却为皇帝说的这句话多想了一些。
是啊,皇帝和太子吵这样的架却不避着他,这是……亲近之意?
“驸马呢?”朱棣又问。
“回爷爷的话,驸马爷在习礼呢。”
“你去传他来。”
黄俨心里诧异,但还是去了。
等他走后,朱棣才忽然说道:“这驸马该选谁,黄俨这奴婢前前后后也夸赞了不少勋贵子孙。”
陈瑄心里一惊,才感觉皇帝竟是为了支走黄俨。看来这驸马由谁来做,皇帝不像表面上这么乾纲独断,要考量的事情不少。
他又透露这些信息,陈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但这时以平江伯的身份再正式见驾没错,就当是述职了。
听他不说驸马而是先汇报今年秋粮转运的安排,朱棣点了点头:“你一贯忠谨,这十年苦功,朕看在眼里。”
“臣……臣不敢称功。”
“一年两百多万石粮解运到北方,不是容易事。”朱棣抬了抬手让他起来,“要是勋臣们个个都像你这样,朕也不用这样心烦了。”
陈瑄心里喜出望外,今天竟有意外收获?
他连连谦虚,说着本分之类的话。
“朕选的这个驸马居然请了你。”朱棣的心情像是好了些,“倒也是,你们差不多的性子。我听说除了你儿子赠的三百两之外,他一文钱也没敢收,还从昔日上官那借了两百两。彩礼钱够吗?”
“怕是不够的。”陈瑄赶紧陪他笑了笑,“驸马请臣代为奔波,又封了二百两给臣,说是该有的规矩,臣也不好不拿。”
“二百两?好事成双,也合你伯爵身份。只是这样一来,彩礼岂不寒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