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耳语的音量道: "只是——兰卿,若三月后狼不肯入笼,又当如何?"
兰一臣抬眸,瞳仁深处映着冰鼎白雾,也映着帝王未敛的锋芒。
他声音极轻,却似铁骨铮铮:"那便拔其牙,断其爪——臣,不缺刀。"
铜钉朱门再次开启,热浪扑面。
兰一臣退至槛外,一揖到地。
阳光给他侧脸镀上一层冷金,眉目却仍像深潭无波。
新帝立于殿阴,目送他远去,指尖摩挲扇骨,低不可闻地舒了口气——仿佛把整座西北的烽烟,都悄悄按进了那一声叹息里。
自从在西北的暗探没有消息传来之后,新帝便知道这信德王不好控制,肯定是拔了他的暗桩,甚至连他身边的女人都背叛了他,可是兰一臣的话让他醍醐灌顶,他是君王,而信德王,只是臣。
兰一臣回到相府时,已是子时。风栖竹在厅中枯坐,烛火摇出满壁碎影。
见他回来,她起身相迎,目光里满是担忧。兰一臣将入殿之事告知,风栖竹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此去北疆,凶险万分,你……可要小心。”兰一臣握住她的手,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